I是哪个I真实存在的雌雄同体人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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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年秋季去美国威斯康辛麦迪逊大学访学的时候，曾经选修了一门叫做《走近性少数群体》的课。学期结束的时候，老师问大家印象最深的群体或讨论主题是什么，大多数同学都回答的是：间性人。

我们在#性别研究系列中《除了女人和男人，第三性别是一种怎样的存在？》（??点击阅读）这篇推送里也简单介绍过，间性人（Intersex，俗称双性人/阴阳人/雌雄同体）出生时的性特征（包括染色体、性腺、性激素或生殖器的变异）既不符合女性身体也不符合男性身体这一典型二元对立概念。我国在医学上称间性为“性发育异常”或“两性畸形”（DSD，DisorderofSexDevelopment）。

间性大致有二十种不同的特征，包括并不限于：生殖器发育不完全，同时拥有女性卵巢和男性睾丸，性染色体为XXY等。

在某些情况下，间性特征一出生就很明显，比如模糊的外生殖器，无法判断性别；有些人则直到青春期才显现出来，比如变声异常，女孩迟迟不来月经，男孩突然腹痛、私处出血等。还有一些人因为生育问题偶然检查，或者一些完全不相关的原因做了CT才发现自己的间性特征。另一部分人则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你清楚你的性染色体是XX、XY还是XXY，或者其他变异吗？

与间性人有关的一些数字

目前为止，间性的成因并没有简单的医学解释，间性的定义也存在分歧，也就是说我们对间性人的身体仍不够了解。

由于许多间性人不想讨论他们的病史，或者压根不知道他们的间性特征，对这些有着“先天异常”的间性人的官方记录也是空白。

因此关于间性人的数据很难准确地统计出来。不过，人们还是做了一些估算——每～个新生儿中就有一个被发现有间性特征，或被诊断为性发育异常。关于各种诊断的统计以下数据可供参考（实际发生率可能比我们想象得要高得多）：

不能确定是女性或男性身体构造的人：1/性染色体不是“正常的”XX或XY的人：1/拥有女性身体构造，性染色体却是XXY的人：1/0拥有男性身体构造，性染色体却是XXY的人：1/阴道发育不全（或阴道缺失）的人：1/做过外生殖器整形手术的人：1/～1/间性人在世界各地都存在，约占全球总人口的0.05%～1.7%——上限估计数与红色头发的人数相似，相当于大约有1.5亿人，比整个俄罗斯的人口还要多。这绝不是一个罕见的、可以忽视的群体。间性人代表旗帜，图源：网络不必要的矫形手术医疗人员将间性特征视为一种医疗紧急情况，即那些外生殖器没有“达标”的孩子必须立即进行矫形手术或治疗。这把间性人变成了一种例外。让间性儿童接受不必要的手术或其他治疗，试图使其身体构造符合女男二元的性别刻板观念，已经变成惯例。生殖器异常并没有危及生命，但在大多数社会中，整形手术才是两性畸形的医疗标准。日剧《IS～性别不明》截图（源自人人影视字幕组译制的视频）对间性儿童而言，“正常化”手术的有两个主要目标：一是确保他们将来可以进行纳入式异性性交，保护生殖力；二是帮助儿童符合性别期待和社会规范，避免异常身体结构给他们带来的社会歧视或侮辱。例如，医生以男孩在排尿时需要能够站立为理由进行尿道下裂手术。我们都知道，若不是“男子气概”在作祟，男性不是非得站着才能小便。对大多数人来说，性欲是人的本能欲望。可纳入式异性性交并不是满足性欲的唯一方式，更何况一些间性人由于生殖器被切除、缩小、增大或留下疤痕，而丧失了性快感。间性人权活动家CaryGabrielCostello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和许多间性人宁愿拥有敏感的生殖器，也不愿拥有正常样子的生殖器。”在美国，处理这样“外观上的”紧急情况并不需要家长的同意。这就带来了一些令人好奇的问题：谁有权决定什么是可接受的生殖器？难道医疗人员会拿着尺子和批准章站在一旁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而且我们都要听从他们的判断。由于治疗是不可逆的，是永久性的，所以对于不希望孩子们受到伤害的家长或医生来说，分辨什么对孩子是最好的很关键。当孩子太小，连话都不会讲的时候，我们如何确定什么是对孩子最好的呢？美国每天有五个婴儿被迫接受了矫形手术。医生根据婴儿的生殖器外观或手术的易操作度来选择他们认为适合婴儿的性别，但他们的选择往往是错误的，毕竟他们不可能知道这些婴儿未来的性别认同是什么。根据病情的不同，这种风险可能高达40%——这意味着许多间性儿童长大后会拒绝接受已被不可逆的手术分配给他们的性别。年一位特别报告员在联合国酷刑问题报告中指出：出生时具有非典型性别特征的儿童往往在未经其本人或其家长知情同意的情况下接受不可逆转的性别分配、非自愿绝育、非自愿的生殖器正常化手术，以试图改变他们的性别，使他们终身不育、疼痛、失禁、留下疤痕，并造成严重的精神痛苦，包括抑郁症。有一种说法是，间性人几乎都是无法生育的。可悲的是，很多间性人不是因为天生不孕不育，而是因为婴儿时期的手术治疗致使他们无法生育。事实上，间性人是可以生孩子的，但他们在怀孕和生产期间可能需要生育治疗和辅助性的医疗援助。（??点击阅读“18岁男孩体检发现子宫！他人工受孕，变身男妈妈震惊美国”）医学界认为间性人会因为他们“不正常”的身体构造而遭受创伤，所以他们需要通过矫形手术变成快乐、健康的正常人。然而，越来越多的患者权益团体坚定了矫形手术不能解决心理问题的立场。许多间性人认定他们不满的来源是治疗本身，以及急于矫正身体构造而忽视医疗需求的价值观。10·26间性人觉醒日宣传海报（“我的身体没有失常”），图源：interARTadvocates.org关于手术的不同意见年7月，美国三位前外科医生写道，他们认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成长过程中的非典型生殖器会导致社会心理困扰”，“虽然几乎没有研究表明，婴儿生殖器矫形手术是减少心理伤害的必要手段，但有证据表明，手术本身会造成严重的、不可逆转的身体伤害和情绪困扰”。他们说：“这些手术侵犯了间性人的自主权。”三位医生的结论是：“出生的婴儿依靠成年人做出符合他们最大利益的决定，这应该意味着一件事：当一个人出生时有不典型的生殖器，但不构成身体风险时，治疗的重点不应该是手术干预，而是对家庭和孩子的教育和心理支持。”今天，美国的间性儿童及其家长通常会咨询一个专家团队，而不仅仅是一个外科医生。医学界在处理间性人病例的方法上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医生通常将其称为性发育异常（DSD），建立了“DSD小组”。这些团队召集包括心理咨询师在内的多名医疗专家，为间性患者提供建议和治疗，并向儿童告知间性特征。越来越多的医生反对给婴儿进行非必要矫形手术。从业人员也逐渐意识到未经同意就被迫接受手术的间性患者的痛苦。一位确诊为性发育异常的间性人很可能在一生中要经历儿科、泌尿外科或妇科、内分泌科、整形科、生殖科、心理科等多个科室的诊治，而且往往需要进行几十次大大小小的手术。对于间性儿童来说，他们接受干预治疗的经历，包括各种手术和反复的检查，会对他们造成终生伤害——医疗人员带有歧视或污名化的话语、反复的生殖器检查的摄影，以及将他们的身体暴露在多名医生面前，这些都会给他们带来创伤。利亚在13岁时意外被一匹马撞跌，脊柱断裂。医院醒来，护士在插导管时见到她的生殖器取笑说：“搞不清你是男还是女。”ByBria，图源：interARTadvocates.org年7月，芝加哥AnnRobertH.Lurie医院成为了全美第一家因对间性婴儿进行生殖器医院。同年10月，美国第二大的医院、医院波士顿医院表示，他们将停止为间性婴儿进行阴蒂和阴道手术。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医师邓珊、田秦杰也在年12月发表的《性发育异常的诊治要点及现状》中提到，“DSD（性发育异常）本身以及性别选择的不当，都会导致患者生理与心理性别的不一致，造成很大的精神创伤和心理障碍。因此，在DSD患者的综合治疗中应考虑心理学家及社会工作者的共同参与，提供持续的社会心理支持。建立多学科团队不仅在于对DSD的正确诊断和治疗，更在于为患者的终身健康和生活治疗提供支持和帮助。”一些从业人员认为，他们或他们的同事只是在紧急情况下才对间性儿童进行手术。然而，他们在分析时往往将社会文化因素涵括在内，包括家长明确表示希望给孩子一个“正常”的身体和成长机会。TED：我是“双性人”演讲截图有的家长认为他们是在没有得到充足信息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而且是在医生的压力下仓促接受手术的。还有一些人说，无论医生向他们列举了什么风险或比率，他们都会选择对孩子的生殖器进行矫形手术——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看起来“正常”。欺凌、间性的污名必然会引起家长的担忧，但手术实际上并没有消除这些伤害的可能性。国际非政府组织“人权观察”（HumanRightsWatch）采访了那些拒绝早期手术的家长，说他们的孩子并没有因为他们的间性特征而面临超出想象的欺凌和骚扰。这些孩子能够像其他孩子一样上学、交朋友。“家长必须明白的一点是，在他们认为问题已经解决的时候，还不是结束。我们必须在余生中与它打交道，”来自纽约的一位间性人说道。间性人和他们的家人也需要支持性的心理治疗。当一位母亲生下一个间性婴儿时，她或者整个家庭可能都会陷入痛苦之中。尤其家人更要得到支持和引导，以免仓促做出接受矫形手术的决定。发现自己是间性人的成年人也可能会陷入身份危机，需要咨询和支持。间性人得知真相的恐慌是真实的，而且是建立以无知为基础的死循环之上的。发现会引起恐慌，因为间性人往往会觉得他们变成了闻所未闻的存在。恐慌招致矫正，使之消失。矫正会导致一个结论，即眼不见心不烦。消除间性人的异常，让天平彻底倾向了“多样性”的另一边。事实是，我们需要将间性人（或者说性发育异常患者）从医学范畴转移到社会意识中来。间性儿童的家长接触到的信息更多的应该来源于间性人群体；医生和家长不能作为代表决定间性儿童的性别，就像他们不能选择孩子的性取向或音乐品味一样。只有间性人自己才能决定他们的性别，以及他们要做什么手术。间性无法被治愈，因为它根本不是需要紧急治疗的疾病。矫形手术永远改变不了他们真实的身份——它只会阻止别人了解真实的间性人。借用国际间性人组织（中文）的信念：人类有史以来的间性人存在乃属人类自然的生理光谱之现象，并非属于疾病。我们相信身为间性人也是上天的杰作，并非错误、厄运或惩罚。对间性人真正的帮助与支持不是鼓励以手术矫正健康的间性人身体符合社会性别二元想象以避免污名，而是唤醒与教育大众对间性人本身以平常心看待与肯定间性人的自然存在，改变我们心中对间性人的偏见与无知，消除我们心中对间性人的歧视或同情，给间性人一个自在做自己与自决的权利与空间。你我携手共同创造一个没有歧视，间性人可以自我接纳、认同与获得肯定的社会才是对间性人真正的帮助。“单性人”（指出生时有女性或男性身体结构的人）可以做些什么呢？首先就是不要把间性人当成恶心的异类去对待。我们可以帮助普及有关间性人的信息，让更多的人了解到间性特征是正常的存在，而不是需要对婴儿生殖器进行矫形手术的某种医疗紧急情况。牢记间性人可能有任何一种性取向和性别认同；如果看到对间性人的任何形式歧视或暴力行为，请大胆地讲出来。Bywiwik，图源：interARTadvocates.orgPS：黄色和紫罗兰色是间性人群体的代表色噢！____________________本文使用「性别中立用语」我们期望与读者一同探索其带来的阅读体验和效果。以上内容无意纠正任何人的观念，愿能为你拓展新视野。如有不同看法欢迎给我们发消息一同探讨！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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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ostello,C.G.().Intersex.LGBTQPeopleIssues:AnIntegrativeApproach(pp.23-25).Cognella.

2.Davis,G.().Introduction:“You’reintheMonkeyCagewithMe”.Contestingintersex:Thedubiousdiagnosis(Vol.10).NYUPress.

3.Morris,E.().TheselfIwillneverknow:Genitalmutilationofintersexchildrenoccursonadailybasis.NewInternationalist,25-27.

4.HumanRightsWatch,“IWanttoBeLikeNatureMadeMe”—MedicallyUnnecessarySurgeriesonIntersexChildrenintheUS.(